《求票记》是这位22岁年轻导演的首部长片作品,通过跟拍、采访、场景重现等多种拍摄方法,向人们讲述了尼基以戏剧为中心的生活,导致这种生活方式的早年人生经历,以及戏剧带给她的人生影响。其中,场景重现巧妙地使用戏剧表演重现了她的人生——演员在舞台上表演着她的过往经历,而她本人则坐在观众席上观看自己的人生。
“如果可以选择,我当然希望自己能做一个
更称职的母亲,但我没有选择的权利。”
作为这部纪录片的女主角,尼基曾经拥有令人艳羡的生活:出身印度中上层,幼时随父移民纽约,获哈佛牛津等名校奖学金,掌握11门语言,儿子是好莱坞小有名气的演员。但是这些骄傲对她来说不足为道,支撑着她的反而是骄傲背后的无尽伤痛——父亲出轨,丈夫出轨,她依靠一己之力抚养三个孩子长大,却与子女之间充满矛盾与疏离。或许正是这样的经历,让她认识到人生的不可掌控,从而转向艺术寻求救赎。
正如尼采所说,“艺术,她在人生光景上披上了一层含混的思想面纱,使生灵挨过生涯。”对尼基来说,不管这是否出于她的本意,观看戏剧的作用之一便是将她人生中的苦痛通过艺术的审美功能转化为审美现象,进而使她获得审美快感,心灵得到升华。艺术是人生的养料,让人得以承受生命的重负。
“人生的本质不是幸福,而是幸福的对立面。”
尼基一共看过十遍尤金·奥尼尔的《长夜漫漫路迢迢》,她认为自己和这位剧作家持有相同的人生观,即人生的悲剧性。真实的人生是由无尽的伤痛构成的,一出悲剧中的幸福多于所有喜剧中幸福的总和。纽约人偏爱欢快活泼的剧目,她却最喜欢充满负能量的戏剧,并且越压抑越好。她认为,唯有通过悲剧才能够认识到人生的本质。
对尼基来说,戏剧也是理解世界的方式。她说,“我想尽可能地了解人类存在的本质。我们存在于浩瀚宇宙的一隅,人类的行为没有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反而日益糟糕。我渴望理解其中的原因——为什么我们没有朝着文明稳步前进,反而不断倒退,变得愈加堕落、暴力、野蛮和专制。”
“小人物的故事是最好的故事。”
《求票记》的导演马蒂斯·卡扎来自拉脱维亚,目前就读于纽约大学提斯克艺术学院,此片的编剧和摄影师也是同一学院的学生。大二那年,卡扎的首部戏剧作品在百老汇上演,当时尼基就坐在他旁边,并且在演后谈中与他进行了交流。后来,随着对尼基的了解越来越深入,卡扎产生了将她的经历拍成纪录片的想法——“我希望借此让人们看到这样一种生活,以极大的热情投身于艺术,将其作为认识世界的方式,并对人生产生重大影响。在我看来,小人物的故事是最好的故事,它们讲述了我们身边真实人物的生活。”
今年三月,《求票记》在斯德哥尔摩Tempo电影节上获得了纪录片最佳新人奖,并于同月在拉脱维亚上映,获得了高达8.1分的IMDb评分。在今年的欧盟电影展中,这部由拉脱维亚国家电影局直接推荐的纪录片将和两部拉脱维亚短片一起放映,北京地区仅有一场,错过的话就只能学习尼基的做法,到电影院门口举着“Oneticketplease”的牌子了哦。